原创: 刘鸿智 塞外沙驼的关内关外
十、差点灭门之灾
“ 头上红冠不用裁,
满身雪白走将来。
平生不敢轻言语,
一叫千门万户开。”
记不得大姑妈怎么出嫁的,反正那里只有爷爷奶奶三叔和我了。爷爷为了改善生活,想千方出百计量力而行。在张爷爷家借住的时候,买不起羊,养不起别的大动物,吃不到肉,
祖父买来了几只小鸡和一对雪白雪白的兔子养起来。小公鸡半大的时候就挺起胸脯雄赳赳气昂昂的引项“高歌”了,成了祖父早起的“司号手”。且看:“头上红冠不用裁, 满身雪白走将来。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小母鸡几个月后就下蛋了,
鸡窝里收蛋是我每天的乐趣,听到母鸡咯咯哒,咯咯哒叫唤就一溜风跑去鸡窝里掏蛋。有时候几只鸡集中下蛋的时候,有的鸡抢不到鸡窝也会飞到玉米秸秆垛上围个窝窝下蛋,我正好可以扒高上低玩个痛快,取上蛋小心翼翼的下来,然后交给奶奶存起来,鸡蛋是换取油盐酱醋的来钱路,奶奶舍不得让我们吃。记得有一次三叔偷了两个鸡蛋,拿了舀饭的铁勺子躲在墙后面点火炒着吃,我和小莹妹妹跟前跟后想吃到,必须猜到一个谜语,才给一小块,记得三叔说“上边毛,下边毛,中间一个黑葡萄,猜人头上的东西”,小莹妹妹很快就猜到了说是眼睛,三叔就奖励她一小块鸡蛋。三叔又出谜语了说:“一个葫芦七个眼,猜人身上的一个东西”,我们两个抓耳挠腮就是猜不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我发现了谜底,大声嚷嚷到:是人的头。三叔说猜对了,奖励给我一小块鸡蛋,那个香啊无法用语言描述……
兔子是我们改善伙食的肉食来源。白兔也成了我的活玩具,抱在胸前摸它的皮毛可滑溜了。那东西繁殖可快了,一月生一窝,一窝少则三四只,多则六七只,一个兔子一年要生许多只小兔子,引诗为证:“新秋白兔大于拳,红耳霜毛趁草眠。可笑常娥不了事,走却玉兔来人间”。不久院子里到处都是毛茸茸的‘小白球’跳来跳去,白白的皮毛,
长长的耳朵,短短的尾巴,红红的眼睛,可爱极了,它们即是我的伙伴,又是我的玩物,还是我自食其力的劳动对象,它们吃的食物除了爷爷不知从那里弄来的菜叶子外,每天我要给它们拨草,什么能吃的苦苦菜,扯扯弯,谷子草等等。没多长时间兔子就“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孙子”一大群了,满院子跑的是兔子,
过一段时间爷爷就会杀一只长大的兔子解解馋,源源不断的成了爷爷、三叔和我的美食(奶奶一生吃斋念佛,不杀生不吃荤)。不仅有吃的还有卖的。兔子一波一波长大了,俗话说:狡兔三窟,它们到处打洞,什么草堆下,土堆里,土炕下,处处是洞,兔子多了,它们自己成群结队跑出去觅食,把爷爷开荒种的玉米甜瓜等,都给糟蹋的一塌糊涂,兔益变成兔害,也惹来了它们的灭顶之灾,在爷爷的授权下,我和三叔陆陆续续经过鉴别,做上记号,公兔留下,把大部分母兔子都消灭了。消灭母兔,我可是帮凶和侩子手之一,抓兔子是我的长处。就在把兔子消灭掉那年秋末冬初,祖父、三叔和我没有逃过瘟疫的侵袭。我们新疆的祖孙三代发生了差点灭门之灾难,不知道是我们杀生害命太多 ,天庭震怒,降罪于我们,还是自然瘟疫。先是爷爷不想吃饭,持续高烧,出现腹胀、便秘、腹泻、昏迷这些症状,全身难受,一点儿劲也没有,发烧打摆子躺下起不来了。接着是三叔同样的症状发烧躺下起不来了, 紧接着我也发烧不省人事了,一家三代,大小三个男人全部直挺挺摆在炕上,像僵尸一样。“憔悴年来甚,萧条益自伤。风威侵病骨,雨气咽愁肠”。大病来势凶猛,几天就把大小三条汉子放翻了,说来也怪怪的,就奶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没有传染上,奶奶后来告诉我,她到处求医问药,还是先前大姑妈看上祖父不同意没有成的那个钱医生来看了,说是恶伤寒,出于医生治病救人的本能,不计前嫌,尽心尽力的跑来跑去,开了中草药方子抓好送过来,奶奶熬汤喂药,挖屎倒尿,喂吃喂喝,伺候了前后一个多月,三个人才慢慢活过来,更为甚者是我最小病更重,奶奶说我二十多天昏迷不醒说昏话,水都喂不进去,越来越成了一悠悠气了,九死一生听天由命吧。我也不知道祖父和三叔多长时间好的,只记得我清醒了能说话了,祖母说:“我达,你把我吓死了,你二十几天昏迷不醒、说昏话、有时候米汤都喂不进去,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你醒过来了”。大概是祖母的大爱感动了菩萨有菩萨保佑,阎王爷又嫌我小,在阳界的苦还没开始受不忍心收我,拿起的“勾魂”笔从“生死簿”上比划了一下又放下了,我又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慢慢活过来了。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浑身起了一种小疙瘩奇痒难耐,经常光着后背在土墙上蹭得血肉模糊,怎么吃药都不好,祖母的娘家是医道世家,她也耳濡目染知道些偏方,用焦土块、甘草、花椒、艾蒿等熬成水,全身一天擦洗几次,坚持了几个月慢慢治愈了。后来,爷爷说钱医生是个医德高尚的好人,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把姑娘没有嫁给钱医生是他一生的遗憾,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命悬一线生死攸关 命悬一线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