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连举办凯龙啤酒节就跟电影里说把我瑞士银行里的钱改成把我农村信用社的钱一样
2021年5月,朋友的二姐查出胰腺癌晚期,朋友筹借200万元把姐姐送到北京手术。2022年元旦,朋友去探望姐姐后,姐姐在病榻上写了这篇文章,字字真情,句句厚爱,感人肺腑,催人落泪!(因受字数限制,在此做了删改)
姐弟情
2022.1.6
2022年元旦前两天,我们姐弟俩在北京如期重逢。二姐抚摸弟弟的脸,喜悦、欣慰、爱惜,盈满心田;弟弟握着二姐的脚,心疼,不舍、爱怜和焦虑,涌遍全身。
有种幸福叫“陪伴”,这种幸福只属于我,而弟弟的陪伴却有着束手无策的煎熬,看着二姐的憔悴和病痛,他自言自语地说“挣钱有什么用呢?”,说是陪我过元旦,却待了五整天,我知道他忙,多次撵他走他只是摇头。我睡了,他在默默的凝视着我,我醒了,不管我的气垫床对于他来说有多么不适他非要躺在我的身旁,在一起净是回忆,回忆的中心内容是双老和那个年代以及兄弟姐妹们的点点滴滴…
我们的老父亲从14岁开始出远海打鱼,一直干到60多岁,在近五十年的打鱼生涯中,年年创高产。最开始出远海那些年,是木帆船,航行靠风帆和摇撸,又没有天气预报。听到远海渔民遇难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每逢恶劣天气母亲总是彻夜难眠,伏在窗台望着大海,在为父亲默默的祈祷。而父亲的勤劳认真、细心和聪明,渐渐使他成为一名识别天象,洞察鱼群的高手。父亲爱大海,大海是他的摇篮、海浪声、风雨声、海鸟啼鸣声是他的摇篮曲,而他是大海养育的骄子。
因奶奶去世早,母亲早早嫁过来,除了操持一大家家务外,还得照顾两个未满十岁的小姑子和小叔子,他们晚上在母亲的炕上睡,已经把老嫂子当母亲了。父亲常年出远海,剩下母亲要到小队里挣公分,要把房前屋后的地种好,要负责我们五个孩子的衣食住行,晚上还要开夜车,缝制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的衣服。她为我们做好饭后,基本上没上桌吃过饭,也很少吃口热乎饭,经常是抗着农具,拿着饼子大燕等,边往农田走边吃。劳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限。
织渔网是我们家又一个经济来源特别是织丹东的渔网,手工费高,一盘大流网60元。我和大姐晚上在煤油灯下织到深夜,磕睡时爷爷就用小扫帚敲头,第二天早晨两个鼻孔被油烟熏得黑黑的,上学时在课堂上打瞌睡,被老师罚站…
大姐小时候经常闹病,有一次腹痛,在炕上滚来滚去,疼得大汗淋漓,说是胆道蛔虫,两个哥哥还有堂兄弟,用简易担架往县医院抬,走在大架山的北山坡时又好了,说是经过颇簸蛔虫顺溜了。还有她的一条腿,多年生疮也不好,说是“歪病”,所以母亲说:“大姑娘没有二姑娘让人省心”(可如今,大姐却很健康)。渐渐长大后,她身体开始好转,在学校是体育健将。长大后,大姐便成了母亲的小棉袄,有什么心里话都跟她说,她的勤劳、干净、利索。大姐在太平岭工业干活时,用第一个月的一些工资为我买红、黄色毛线,织成花样毛衣,那个俊呀,我好喜欢。等到信用社工作后就经常给当兵的弟弟寄钱。我出生时正赶上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什么深挖洞广积粮呀,红卫兵晚上逐门逐户宣读毛主席语录,后来大街小巷都在跳忠字舞,看着看着我也会跳。有一次学校的文艺宣传队小学组缺席一个人,有人让我补漏,那年我五岁,在台上因我最小而一发不可收,宣传队收留了我,到各村屯,到田间地头,到部队演出,路远时,叔叔阿姨还抱着我。在小学,各课学习,文艺体育,甚至学毛选,拔豆棍都要领先,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初中我的总分全公社第一。在小学一直是下乡知青教我,普通话比较好,初中第二年被选送到公社机关任广播员,一年多以后,考上中专学护士专业。毕业时本来有机会到大连工作,但父亲坚决不许离开庄河。还好,在庄河分配到防疫站,改行流行病专业。从1983年到2015年(2013年母亲去世,2015年父亲去世)的三十多年间,为家庭做了一些实事算是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弟弟小时候特别顽皮大胆和聪明。在同龄孩子中,是远近闻名的小孩子王。无论做什么游戏都是他说了算。后来就坚决要当兵。当兵初期,他说最想家是午夜和刮风下雨天站岗的时候,我那时在卫校念书,同学们只要见到我在哭着看信,就说“她弟弟又来信了”,而思念之情最深的是母亲,她多次抱着弟弟在家睡觉用的小枕头,爬上后面山顶,遥望西南方向的嘉兴,哭的泣不成声…
说着说着,我因虚弱睡着了弟弟因喝了酒也睡着了。元月三号下午六点,弟弟要启程了,我们相拥再相拥,走后不到一个小时我即兴短文不加饰发给他:
《抚面握足又相见,
厮守忆往再离散,
吾把伤痛皆带走
余生幸事盛尔船》
我要告诉弟弟,如果我能把以后我和他的所有伤痛都受尽时我甘愿承受,我更愿把我余生还没有机会享受到的所有幸事盛满弟弟的人生航船,让他余生只有快乐幸福平安健康,到永远~到永远~
觉悟的“恶”临居
前些天,原来家住沟里的老刘,回镇上了,找镇长说,愿意出二十万元翻盖他们村破旧的村诊所,条件是让镇长找镇卫生院签合同,必须派一位医生每天坐诊,并且每个月出二千块钱补贴给那位医生,合同期一签三十年!当然,镇长很高兴,他正犯愁呢,那个村医67岁了,被儿子接城里养老去了,没法安排这事儿,村主任都找了两次了。
要说这老刘,三十年多前,可不是省油的灯儿,因为挤占邻居院墙,因为邻居的小鸡吃了他院里的白菜……多次与邻居打架,即便是打了人家,自己也去住院,让赔钱,镇上的司法助理,是自己拜把兄弟,自然没理也赚三分。那个被多次欺负的邻居,没办法,就领上老婆孩子,打工去了。
事儿得从二十几年前的冬初说起,当时听说大连土豆贵,批发市场四毛钱了,他们村以种土豆为主,人家来收土豆,才一毛二三,老刘就伙同镇信用社的一个人,在村上收了一大堆雇车拉了去大连卖,估摸着能赚两万来块钱。人算不如天算,等到了大连蔬菜批发市场,价格跌下来了,他转了转,有七车土豆,就不出手,认为等一两天,那几车卖完了,价格自然会上去。可第二天第三天,贩来的土豆又多了十几车,价格跌到两毛,除去车工占地费吃饭钱,就得赔上一两千块钱,还眼见着又来送土豆的车!这天傍晚,合伙的人找到一个要土豆的茬,说送工地去,那个工地包工头是老乡,认给三毛一斤,还能赚几千,就高兴的送去了。这边卸着车,工地的一妇女告诉他们,去洗个澡再去食堂吃点饭,老乡要招待一下。待司机他们三个坐在丰盛的饭桌上,招待他们的小伙子说,先吃着,一会儿张总就到,觉得是老乡,又很饿了,就动起筷子连吃带喝起来,这时张总来了,很是客气,陪他们吃喝,面对十几年前的邻居___张总,老刘很不自在,但张总根本不提当年的事儿,只是诉说也不容易,上冻了,还要留二百多工人扫尾整灵活,过年也未必能交工。从先谈中了解到这小张总,从出来干灵活,学瓦工到包小活,再到近几年包楼房……大伙喝的很尽兴。
回来的路上,老刘约想约生气,回到家就病倒了,卧床不起一个多月,他想不通,那个他看不起的老邻居,竟然发达了!曾无数次看着临居的老院杂草丛生,屋顶坍塌,榆树从屋内长了老高,心底那个高兴劲啊,甭提了。那曾经的高兴,更让他懊恼,愤怒!过了那个年的正月初八,就领上老婆孩子,也出去打工去了。这不,现在在天津那边还开了一个小家具厂,也当起了小老板!但老刘一直不服气,也很看重老家人的眼光,不像邻居张某人,一去不复。前些天,听说老家村上村医不干了,这就有了这个想法,觉得虽然没有发大财,也得让村子里的人,记得他,还应该念他好。其实老刘自从离开村子,每晚都睡不好,时时想着老家的一草一木老临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