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思念于你,不想你就回来了。”
这是李宗盛和弟子李剑青合作的新歌《出城》的最后一句歌词,作为从农村出身,经历“进城”也感受过“出城”的人,我总是对这句歌词、这首歌欲罢不能。
过去30年,“进城”是中国社会最大的主题,无数农民告别农村走进城市,这一代农民在市场经济大潮兢兢业业,为城市砌起了一栋一栋的高楼,他们忠实的执行着市场的原则,用力气和汗水交换金钱,并长期失语。
但这仅仅是第一代进城的人,随着他们的渐渐变老,第一代民工出城,第二代民工进城的序幕正式拉开,诚如《人类简史》一书所言,社会发展从不以个体的幸福为目的,农村人在经济规则的左右下,永远不能在城里或者城外安生,而是在城里与城外之间来回,处在一种城里进不去,城外回不去的无根状态之下。
于我而言,《出城》这首歌就是一种无根状态下的情感抒发,我能在歌的旋律和歌词的描述中找到许多共鸣,当以梦为马的少年成了写字楼里朝九晚五的中年,乡愁总会在某个角落抽烟时慢慢扬起。
不想再言说,那千家万户都有的悲欢,奔波的年轻人落魄里求安慰,失落里还肯认真。认真之余偶尔想到故乡,想到曾经的自己。这大概是大多数年轻人所以的经历的吧!
追逐是一个永恒不休的主题,遥想当年项羽,没能衣锦还乡,最终止步于回到故乡的船上,故乡似乎容纳不了失败,也承载不了孤独,但走出城,如愿以偿的回去并安定下来是人永远的渴望。
哲学家说,人生注定不能踏过两条相同的河,而故乡亦如是,在每次出城与进城的旅途之间,是连贯着的生命旅程,我们出城之后见到现在的故乡,重温过去的故乡,看见现在的自己,也回溯过去的自己。
而我们面对的永远是未来,短暂的回溯或许只是前进中的某一次回眸,而“我正在思念于你,不想你就回来了”正是回眸中携带着的珍贵的安慰,这珍贵的安慰来自于故乡,也来自于过去的自己。
我们带着这些安慰和曾经的渴望,勇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