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琐事续(四十九)
老苏收到汇款后,下午就去市里邮局取了出来,又到农村信用社办理存款,通过一寄一返,心里也想明白了,虽说自己和改莲是老来婚,但也算是缘份,只有俩好,才能隔一好,将心比心,半斤换八两,这笔钱要以改莲的名字存起来,万一有甚意外,也不至于她受罪,自己走了也心安。
老苏小心翼翼地把存折放到贴身的衣兜里,用别针别上,才轻轻松松的往回走,到了村上,路过舞台就被师理几个棋友拦住,定要和他玩几局。心想回去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在这过过棋瘾,于是就和老王开了局。
老王执红,老苏执黑,红先黑后,开局就是当头炮,接着是马来跳,又是当门卒,随即象飞田。师理和老郭在一边观着战,一边指着棋议论。这个场景在乡村里也别有一番风景,胜负且不论,道也充满了乐趣。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就要下山了,但四个人意犹未尽。正在此时,老王的老伴怒气冲冲地走到棋桌,双手狠狠地把棋子掀翻了几翻,骂道:“你到轻松,人家起诉了,还有心思下棋!”
老郭,老苏,师理三个人懵了,出了啥事,还惊动了法院,就都朝老王看去,异口同声的问:甚事还去了法院?
“哎,一家不知一家难啊,小儿媳妇闹着离婚呢。”老王懊伤地接着往下说:“做老公公的能说个甚,说儿子吧,儿子再听话也没用,说媳妇吧,媳妇翻脸不认人,瓦能有甚办法。”
“不去想就能有办法,就知道下棋。”老王老伴指着棋盘恶恨恨地又说:“世上那有这样的爹,家里都着火了,还有心思下什么烂棋。”
师理在一边劝解说:“不要发火儿,着上急没用,看看到底是甚原因,搞清楚了再说,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到了法院也不会马上就判离婚的,缓缓或许就有法儿了。”
老苏,老郭也在旁边敲着边鼓,劝解着老王两口子。
老王叹了口气,满脸不解地说:“现在这人是咋回事了,吃的饱,穿的暖,住的宽,媳妇比婆婆都舒坦,还动不动就闹离婚,真是弄不懂了。”
老苏也有同感地说:“唉,真是说不清,咱们年轻时会,谁还敢想过去离婚,说说也害羞了,更怕别人背后指后脑勺。时道不一样了,结婚离婚象穿戴,离婚成了口头禅了,简直不敢相信离婚的比结婚的还多。”
“照瓦看,甚也不怨,还是思想有了缺失,物质丰富并不等于精神丰富,这股风气刹不住,离婚的就止不住。这是社会风气的问题呀。”师理沉思后又说:“咱们都老了,和现在的年轻人比,观念跟不上趟了,也就不要去搀合,古话说一辈不管二辈事,儿孙自有儿孙福,想管也管不了,还是管好自己最重要了。再说你小儿子也快四十了,不惑之年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劝着老王老俩口。
“劝人都会说,事情没有放到自己身上,放在谁身上也一样,真能放下”老王老伴回怼,接着又对老王说:“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头子,你看着办吧”说完气乎乎地就走了。
老郭见老王老伴这样说话,哼了一声,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有火儿也不能朝着瓦们烧呀!二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
“见笑,对不住了,不要和老婆们一般见识。”老王说完话就离去了。
今天午饭后,本村的一位叔给我打电话,问我们公司要不要人,他儿子去年5月份被栽以后到现在一直没找到工作,看我能不能帮个忙,把他介绍到我厂里来,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叔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前半生他是我们村数一数二的人物,80年代,靠自己一门木工手艺,养活一家五口绰绰有余,常常看到他去信用社存钱。
记得我初三那年,因为家里穷,爸妈靠种田为生,跟本养不起我跟我弟,每到开学的时候,爸妈都要出去借钱。
我爸当时去这位叔家借50块钱,叔说没有,我爸好说歹说还给他跪下了,他都没有借一分钱给我爸。
从那以后,我暗暗发誓,即使不读书,也不会再让我爸妈去求人借钱。
于是,初中没毕业的我跟着舅舅去东莞打工了。
叔的两个女儿都考上了普通大学,他儿子也考了一本。
后来木工手艺生意不好了,他们家又要供三个小孩读大学,生活也捉襟见肘。
到现在,他们家还是原来的平房,两个女儿都远嫁了,一年很少回家一次,不争气的儿子工作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快40了,还没找到老婆。而他们两夫妻,现在我们镇上做环卫工人。
之所以拒绝他,当然也有当年的气,更有现在就业的残酷!他儿子工作不踏实,常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作风,全村人都知道,把这样的没有责任心的人介绍到我公司,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朋友们,你们说我做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