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你怎么扎也没有,贷款银行把关又严,连首付款都查流水,除非给儿子结婚买房子,其它的购房欲望低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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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妮安,27岁,名校毕业,在某财务公司供职四年,公司在核心CBD,有观景台,有落地窗,账务流水以千万计。
我是凤凰女,靠助学贷款完成四年大学学业,务农的父母再无力支持我出国深造或是国内读研,事实上,他们眼巴巴望着我迅速就业,迅速负担起高三在读的弟弟的学费、生活费、补课费等等等等。
许是太土吧,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自诩不丑,对待爱情也并不消极,然而红鸾星不动,丘比特不来,无可奈何。
我甚至没有朋友,日常的轨迹大概是早上踮着脚卯足劲儿往地铁里挤,去了办公楼削尖了脑袋往电梯里挤,头不抬眼不眨地搞定一天的工作,拼命往年终考核第一梯队挤,下班后又费尽吃奶的力气再往地铁里挤……
挤,挤,挤。
永远都在挤,没有喘息的机会。
没有生活,只有生存,无法拼爹,只能拼命。
而我千里外的发小孙洁非管我此情此景叫“无病呻吟。”
孙洁非在我们那个打的五块钱就可以从南走到北的小县城里做全职太太,带带孩子遛遛狗,生活简直不要太惬意。
可她不过是初中毕业,在超市干了两年收银,被现在的老公蒋成方看上,火速出嫁火速生子。
二人的婚礼绝对配得上一个璀璨夺目,那时我包了一个月的工资做红包,蒋成方探头过来,他穿中式礼服,戴圆框眼睛,很有民国文人的风骨,他顺手塞一盒喜饼到我手里,状似不经意,淡淡笑说,“回礼。”
晚上我就回了剪花城,为了省钱,我搭的是夜航,等到了机场已经快十二点,取了行李,换了城际,又倒了两趟地铁,进了门洗完澡躺床上已经快凌晨三点。
隔壁住着一对中年外地夫妇,在巷子口有个早点铺子,此刻我能很清楚地听见他们生了炉子,鼓风机呼呼吹着火苗,第一笼包子已经搭上笼屉。
许是太冷,女人抽着鼻子,絮絮叨叨说着方言,大概说的是老家读书的儿子中考云云。
这个世上谁活着容易呢,不图飞黄腾达,不图锦衣玉食,光是活着,就已是极难之事。
我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睁眼时,我大惊,抄过手机一看,七点!
我乱七八糟套上衣服,跌跌撞撞冲出巷子,咬牙打了辆的士,赶到公司时还是晚了,打卡机一声清脆的“迟到”,我的心重重沉下去,全勤奖就这样泡汤了。
周一的晨会,我罕见地走了神,公司争取曾氏的销售方案已不是一朝一夕,经过反复磋商与谈判,议价和评估,现在整个公司已经草木皆兵,连我们这种非核心层的小人物也被要求参会,积极建言献策,好为公司发展添砖加瓦。
“右排第三位,把你的会议记录递上来。”
一道不温不火的醇厚声音。
我愁眉苦脸地拄着脑袋,五百块的全勤,大约需要我吃一个月的方便面,还是袋装的那种,连个火腿都不能配。
我自怨自艾得太过投入,完全忽略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五百块啊五百块,对于别人也许不算什么,可对于我,一毛钱都能难倒英雄汉。
“陈妮安!”一记女声中气十足,饱含怒意。
这气势,不是中年女主管琳达还能是谁。
“到!”我惊醒,腾一下站起来,正对上琳达杀气腾腾的眼。
我这才留意到她旁边坐的裴柏舟。
裴柏舟托着腮一手摩挲着另一只手腕上的表,嘴角噙着笑。
这是他惯用的表情,集团杂志上,电视访谈里,他都是这个笑,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无端总令人瑟缩,觉得发怵。
“裴总在叫你,装什么聋子哑巴?会议记录递上来!”琳达表情有些狰狞,我知道好面子的她深深觉得我丢了我们组的人。
“这……”我支支吾吾看着会议记录上鬼画符一样的笔迹,第一次觉得哀莫大于心死,平日里我虽不敢自诩业界翘楚,但绝对称得上兢兢业业。
可世道就是这样,你苦心经营勉力维持的人设,别人只需轻轻一击就能打回原形。
多的是无可奈何。
裴柏舟寒潭一样的眼睛自我的笔记本上扫了一圈,又转到我脸上,不怒自威。…点击卡片继续阅读